王利明退居二线，弟子王轶“全面接班”

2020年9月3日上午，中国人民大学召开了一次意味深长的干部教师大会。在这次大会上，人大校领导宣布了中共教育部党组关于学校行政班子副职集体换届的任免决定。

其他人我们不关心，但一对“师徒”的交接班引起了外界的关注：著名民法学家、人大常务副校长王利明因“年龄原因”被免职，与此同时，王的大弟子、人大法学院党委书记、院长王轶正式走马上任人民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正式步入厅级干部序列。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这场重要的单位内部会议，王利明似乎有些意兴阑珊，选择了缺席，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因工作原因未能参加会议”。

这其实也颇可以理解：一则，王是退休年龄到了被免职，不是新官上任，兴致自然不高；二则，门下大弟子王轶已经成功接班上位，师徒同时亮相主席台，多少有些“扎眼”，参加还不如不参加。

当然，这是我们的私心揣度，也许王老师真的是因工作原因缺席，也未可知。

1972年生人的王轶，自1996年拜入王利明门下读博后，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凭实力成为王门大弟子，钦定接班人。

查其博士毕业后的履历，不难看出王利明对爱徒的喜爱和呵护。

1999年，王轶在人大博士毕业后，即进入北大博士后流动站，并在博士后出站后于2001年顺利留在北大任教。四年后的2005年，王轶即被调回人大法学院，任教授、博导。仅仅四年之后，2009年，王轶获任人大法学院副院长，接班态势底定。

2017年，王轶正式走马上任，成为人大法学院院长。仅仅三年后，王轶再进一步，在师父退休当日晋升人大副校长，进步神速但也合乎“江湖伦理”，是为“全面接班”。

回顾王利明的学术人生，作为佟门大弟子，他顶着“新中国第一位民法学博士”的光环出道，并最终力压同侪学者，成为体制内民法学第一人（民法学研究会会长）。2020年9月退休之前，他所念兹在兹的中国民法典已经获得通过，其中有他的力主新设的“人格权编”。

如今，名山事业继续，只是卸下了一项行政职务而已。更何况，师父退下，徒弟当天就走马上任，可谓无缝交接。王利明的学术职务还有很多，卸下行政职务后，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投身学术，继续在法学江湖里纵横捭阖。

从老王（王利明）到大王（王轶），人大法学的“王的时代”，不但没有随着王利明的退休而结束，反而高潮迭起，花开正艳。老王退位，大王崛起，小王又将为谁，局中人或可窥一二玄机。

从老王到大王，再到未来的小王，类似的师门托付和江湖操作在学界其实一点都不稀奇，甚至可以说到处都在上演。这是常态，似乎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本篇文字也并无任何的友邦惊诧。

平心而论，王轶在民法学界口碑不差，学术造诣和演讲口才都颇得赞声。从佟柔先生算起，佟门一脉传至王轶，已经传到了第三代，只不过，一生淡泊名利的佟老若泉下有知，看到徒子徒孙在人大的校园内“飞黄腾达”如此，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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